(今天从力量满满的课程回来,应该法喜,但却发生了一些事,有点小难过,小看不开一件已经发生了很久的事(我写在易习里)。但也就这股情绪让自己一口气完成了这段萦绕了一段时间的小节故事。我知道还有一些缺点和语法上的错误,慢慢再改吧.....反正它是长篇,反正我的人生是长篇。)
(八)
那一年,15和16的交接,我的人生好像也踏进一种新的境界,好像突然间多了很多领悟,很多“原来”作为结束的句子。
其中两个大大的“原来”,都和朋友有关:
(一) 原来,金妮不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二) 原来,我无法把坏人当好朋友。
中三哪一年,我考PMR。基本上,这个考试不会难考,只要平时专心上课,交足功课,把前8年的考题都做完,就可以了。比较考验的是语文课的作文。我们学习三个语文的,总有其中一个偏好,另外两个偶尔会被忽略的。
我是懂的,所以,当金妮打电话来和我要考题的时候,她稍撒娇,我就心软了。
“你知道啦,我读了这间学校过后,压力很大….”
我拿着电话楞了半晌,后来还是答应了,在考试过后,通知迟我们半天考的她那天的作文题目。我一边觉得自己在帮助人家作弊而内疚,另一边又无法拒绝这个我多年的好朋友。那一天,第一天考试,我紧张的不得了,还要在考完后冒险偷偷的到学校的公共电话打电话给金妮,就这么一耽搁,午休的餐点也来不及吃就考下一张了。可是,金妮一接到电话,劈头就说:
“你那么迟告诉我,我还要准备的啦。”
那天,第一天的考试,战争一样,我耗尽了脑力,饿着肚子骑脚车回家。吃饱午饭后,我下一张考试也不准备了(妈妈说过考试时平时准备的,不是当时),就躺到床上去。这时,我被金妮伤害的眼泪,才滚了下来。
还好年轻,复原能力快。考试过后,我也开始放假。
考完PMR后的假期,其实很短,一些朋友到店里帮忙,一些朋友上短暂的课程。我则看了很多书,试弹了很多钢琴谱,也替几架钢琴调了音。
我还是有替坏人伴奏,我们过了两个考试。我懂坏人的弱点在数拍子,就会用钢琴协助。
其中一个考官过后还问:
“你们俩,是不是兄妹?”
“不是。”他飞快的撇清,我强忍笑意。
“不过,你们很有默契。”
过后,我们一踏出考场,马上异口同声地对对方说:
“有你这个妹妹,真丢脸。”
“有你这个哥哥,真丢脸。”
然后他用小提琴,敲了我的头一下。
“我帮你合音,你不谢谢我还打我,才不像我哥哥。”我给了他一个鬼脸。
“好啦,走啦,我带你去听歌。”
我有点傻了,很明显的,他今天心情好,因为:
1) 他只打我的头一次
2) 他用他心爱的小提琴打我(所以力度不大)
3) 他竟然用行动来谢谢我!
他真的是心情好,因为,那个所谓听歌的地方,其实是离我们小镇大概要一小时车程的城。他那时刚刚拿到驾驶牌,我们就这样的两人共乘一辆摩多,在他那辆崭新和性能良好的kawasaki奔驰了一个小时多一点的路途,下摩多的时候,我的脚被冷风吹发麻了。可是,也就是因为这么上了他的摩多,我才发现他的肩膀着实宽厚。虽然我们之间隔着他的小提琴,我也拘拘谨谨的紧紧地抓着他摩多背后,完全没有那种刘天王和吴美女在《天若有情》里的非分之想。但是,如今偶尔缅怀,才发现,独立的我从自行骑脚踏车到换骑摩多到驾车,我很常的时候都似自己载自己,很少有这么的一个机会,让某人给我在面前挡风。
那天我贪婪的往他背后缩,其实,何尝不是一种福气,竟也旖旎。
“到了。”坏人什么话也不说。带领我进了一间餐厅。
我的耳朵被风声“嗡”得有点耳鸣,但还是冷静的纳闷,为何他心情那么好?
那是一间当时兴起的民歌餐厅。
那天是个星期天下午,但餐厅竟然也半满。我们有点辛苦的找到了角落的位子,等了一会儿,大家开始安静下来,两个女生走到台上。提着吉他的那位女生,扎了一个清爽的马尾,嘴角似笑非笑,很是帅气。另一个主音的女生,小小的发夹将柔顺及肩的长发稍微整整齐齐的梳理。这么的一个形象配搭,竟然给了人两个意外,第一个意外:帅气女生竟然有一个温柔的名字——安琪,另一个意外是,她的声音0爹柔。两人合唱了很多首歌,安琪只是吉他手,偶尔和音。主音的女生看起来柔弱伊人,但声音带点爵士,赢来了很多的掌声。最后一首,是帅气女生的自创曲子,独挑大梁的她,竟然也唱得好听。
我第一次听和卡带里滚出来,很重配乐的流行曲不一样的歌曲。有点如痴如醉。
这些年来接触的乐器,都是严谨和古典,有点高不可攀的样子。今天,一把吉他,让我觉得,因为可以那么的接近人群,那么的靠近人心。
我大大力的鼓掌,发现坏人也是。
“你说,如果我的小提琴配吉他,衬得上吗?”
“什么?”掌声盖过了了坏人的声音。
坏人不答话。
“你要来这里拉小提琴?”
坏人瞟了我一眼,就不说话了。
那天我们赶在天黑之前回家,坏人的摩多开的有点快。我身后的手抓的紧紧地。这么的紧张的时刻,我竟然在坏人身后听见他哼着歌!
可见那天他的心情真的很好。
后来我懂他那天为何心情好,但,我知道的时候,就是我坏心情的时候。
民歌过后几个星期,年终长假开始终结了,PMR成绩也公布了,我的成绩还好,但我自然的就到音乐室找坏人。
我闯进音乐室,有点像戏里常看到的场景。也就是,两个人说一个秘密,但是,就给隔墙的某人,也就是关键人物听到了。那天的发生,就是这个样子。
坏人和他的好朋友正聊着天。
“这么远都给你追到,而且,人家还是创作才女,真是。”
“我可是花了一番功夫,不然你以为我考牌是为什么的。”
“你不是跟那个女校的林西一起的吗?”
“才没有。”
我听见我的名字,原本觉得自己偷听有点缺德,但是,却无法阻止自己听下去。
我心跳的很快。
“你们很好啊,很合衬,老师也这么说。”
“其实我也有这么想过,但是,你不觉得她和安琪很不一样吗?”坏人停顿一会儿,然后继续的描述下去“林西是我的练习曲,有一种——已经成了你的习惯的曲子,虽然在拉琴的学习过程很重要,但,略显沉闷;安琪是我的课外功课,喜欢拉的曲子。”
我听到这里,就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听下去了。
基本上,那天,我已经忘记我是怎么回来的。双脚机制的踩踏着,回家的方向,靠的是如鸽子般的自动定位。还好,红绿灯前,我还会自动地停下。但现在问我,我已经忘记回家的过程看到什么。
回到家,我掀开钢琴,拼命的弹。
什么歌在我脑海里我就弹,我想弹什么我也弹。
然后思绪在叮叮咚咚的隙缝中钻。
她也是喜欢音乐的。(我也喜欢啊)
她会玩乐器。(我也是啊)
他们可以duet (我也可以啊)
但她是他喜爱的曲子,我不是。
当我把所有的歌曲都弹完后,我控制不到自己指头的,弹了段自己也没有听过的音乐出来。
那时,老猫刚好在房间,她走了出来。
“喂,你失恋?”老猫问。
“不是。”我眼睛没有离开过手指,回答。
“那你干嘛不开心。”
“我不知道。”我眼睛依然没有离开过手指。
我不知道,原来钢琴声正掩盖我心里抽动着的声音
我不知道,原来心里努力抽动挤出填了坏人的空间
我不知道,原来坏人占了那么多的空间
我不知道,原来我没有把坏人当好朋友,
我不知道,原来我喜欢坏人。
原来,我只是坏人的练习曲。
而,在这一刻,我的琴键突然踏到了黑键。
我竟然弹了C小调。
我有点吓了一跳。音乐蓦然终止,我把手指搁在唇边,发现,手指有点冷。
“再来!”
我抬头看老猫。
“你的创作,再来啊?”
我吸了一口气,发楞一会儿,但重新将歌曲再打一遍。这回,少了激动,拍子稳了,也有点条理了,但是,还是C小调。
“够力。你创作了!”老猫抓着我的肩膀,就好像那种戏里看见的医院场景,一个昏迷很久的人突然苏醒,老猫像是那个抓着病人的肩膀,大声对外叫:医生!医生!的那种夸张神情的喊。
我刚刚才难过得像全部细胞要死了的那样,竟然惹来了老猫的狂喜?
老猫立刻用五线谱记下了所有的音符(以前难找录音器),一边问我:
“叫什么名?”
我更迷糊的看着她不懂回应了。就好像那种戏里看见的医院场景——初生宝宝很趣致呢,妈妈他叫什么名字?的那种问题。
问题是,我不知道啊。
“你的歌啊”她看我迷糊的紧,推了我一下。“你创作的曲子啊。”
“我不知道”
她白了我一眼。然后不管我的,把音符都填完,偶尔会抓几个音出来叫我确定一下。反正我那天就有点丢了魂般,呆坐在钢琴前任她差遣。
“好!我帮你想,这首歌叫《Confused Girl in C minor》。”
她拿着谱大喇喇的走了,然后把半壁钢琴还给我了。
我还是弹着钢琴,弹了一些歌,但已经不完全是C大调了。
没遮没掩的C大调,终于埋了几个小调的音符。
“I want to learn Guitar。”那天,我告诉凤。
凤有点惊讶,我就告诉了凤早上的事情。
“You can’t be her even if you learned a guitar”
凤睿智的说。
“你不开心的,只是因为你被筛选出来,在你还没有开始战斗,你就已经被人踢出局了。”
“不是,我…..”我却找不到理由反驳。
“My friend, you are very you”
你是C大调,公平,整齐,能够包容全世界的音符,除了走调的那些。
4 comments:
另果……看到我也很失落涅>.<
好好,下一回我写好好的。
可是,大调变小调,是要经过一些起伏波折的。
可以让她遇到好人吗?
jackie
Jackie,
唔....她一直都遇到好人啊,教懂她道理,让她成长的好人啊。^ ^
其实,坏人,是好人来的。只是他太习惯身边的她了,我们很多人不是这样子吗?对予一直在你身边的力量来源,往往没有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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