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November 30, 2010

C 大调女生 (十)

(十)

自从那件“违抗军令”——拒入理科门的事件后。我们仨,虽然没有特意被排挤,但是,无论老师和同学们都仿佛已经认定我们是一伙的。若要分组做功课写报告,我们仨肯定凑成一组,班上的学生人数为奇数,我们仨被减去,其它的同学,自然可以凑成对,也省下了老师的麻烦。

其实,也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三人行,性格却大不同。唯一的相同,是大家都喜欢音乐,所以还能互相包容着,但是,说到音乐,我们仨又大不同了。就好像,同一个钢琴发出同样清脆的声响,但是,大家的调子各异,只是,齐鸣的时候,确毫不相撞,简单来说,我们仨,就是一个chord。

如果C是中间标准的开始,整整齐齐;E就是放纵的那个。依是个才女,因为家里卖乐器,加上父亲又是地下乐团的键盘手,耳濡目染之下,她已经无师自通了几项乐器。大概她没有正式受过音乐教育,所以,她的音乐的那条筋,有点野。如果说我和凤是好好被栽剪的盆栽(我是半途营养不良萎缩的那棵),而她就是在旁边冒得狂野的奇葩异草。
她可以在听了凤演奏某首歌曲后,用别的乐器演绎出来,但是,会偷吃或自创一两节,或者变本加厉的多加一些感觉,将p (soft) 弹成f (forte)。而 她和阿凤最不相共的地方,就是——当阿凤弹错了,她会将该节重新弹过;依就会吐吐舌头,废掉一个key的飞过去。

“嘿,你知道么,我玩过很贵的hand made小提琴!”她曾说。
我知道如果给坏人知道了一定会羡慕死了。可是,当我看她不管bowing的上下不管slur不slur,随自己的喜好拉,我忍不住说:
“如果你跟我那学小提琴的朋友合奏的话,你会把他给气死。”凤看我又提起坏人,望了我一眼。我假装自然的提起坏人,事实上,连凤也不知道我现在还在喜欢坏人么,这是我的第一个秘密。
“我玩音乐,只为了自娱啊,更何况,阿迪从来没有投诉过我这个学生呢。”她嘟起嘴,不服气。
“因为阿迪迁就你啊。”

我当时懂阿迪练吉他练了好几年,有个冲动要找他来教我。还是凤把我按住了,她说:人家的男朋友,不太好吧?我突然有被棒喝然后醒过来的感觉。某些方面,凤比我心思稠密。我C大调反正就是直板的。

不过,阿迪和依,两人的感情还情比真金。他们在中二一次的活动上认识过后,年纪轻轻就学人家谈起恋爱来了。终于走到很多年后“修成正果”,过程中,两人经历了不少磨难,离离合合却让他们更相爱,也让很多人为他们捏一把冷汗。他们俩,从不被成全,到备受祝福,他们的一路走来不易。他们的第一个阻挠,来自父母。阿迪在另一间国民型中学念书,当时那间学校的风气和名声不太好,所以依的父母也盖棺定论的人为阿迪的品德和功课也好不到哪里去。

事实上,我们认识了阿迪后,发现他其实为人不错,童军出身的他思想还蛮成熟的,除了英文,其他功课都还不错,重要的是,他真的是一个能够耐得住依所有随性和不羁脾气的好男生。很可惜,依的父母,没看见。这点依是清楚的,但是,她没有好好的和父母沟通。
那是我们身藏很多秘密,一直以为人家不了解自己的年。无论有形的反抗,还是无声的静默,我们都经历过一点点属于自己才知道的叛逆期。

而,老猫也走进了她的叛逆期,不过,她玩得可大了。
那天放学回家,看见从国外公干回来的老猫妈妈,她妆都没来得及卸,看得出来,她是一下了飞机,显然是抵步到家后便过来找我妈妈。

“西,过来。”妈妈对刚进门的我招手,神色凝重。她很少这么的表情,我马上走过去。
“阿姨。”我叫了人,但是,老猫的妈妈只轻轻的嗯了声,不用红肿的眼睛看着我。
“西,你最后一次见老猫,是什么时候。”妈妈的声音平静,但是,还是很凝重。
我认真的想了想。
“上星期五。老猫还教我一首新歌。”
“她没说什么?”
“没有。”我回答。

老猫的妈妈听我这么一说,眼泪马上掉了下来。
“这孩子去了哪里?”
妈妈扫着她的肩膀安慰着,然后抬头对我说:
“老猫留了一封信,说她离家出走了。她说,她不要念中六了。”
我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然后,妈妈喏喏嘴示意我离开。我马上离开客厅洗澡吃午饭。

那天写着功课的时候,我还是一直想着老猫的事。反复的想那天老猫有没有留下任何她要离开的暗示?我搁下笔,奔到钢琴前拿老猫最后给我的谱来看。甚至坐了下来,认真的弹了一遍。哎,老猫啊老猫,你到底在玩些什么?你连这个可以让你欺负成为你精神支柱的妹妹也不要了吗?我又把老猫的歌弹了一遍,从曲风发现,这不是古典乐,是一首带点现代元素的歌。难道是老猫编的?我又再弹了一遍,歌曲的中间一直重复着一段蛮澎湃的,而且,我还记得老猫强调,这里要逐渐加重力量,从p f 的演变。这里,会是老猫的心情么?老猫到底想说什么?
我还是盖上钢琴,回到功课上。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老猫真的变成一只猫,只是像个招财猫一样,贼贼的对我笑着招招手,然后“扑通”的跳进水里。
猫怎么会游泳?我醒来后问自己。
没多久后,一张明信片给我解了梦。

我猜是老猫寄给我的,但是,邮戳却是美国的。明信片上的内容更是奇怪,只短短的写了几个字:The last piece we had was my truly dedication, I wanted to know if I deserved all this, and if you can interpret the lines in between.
然后,就是一个以Neko为署名的电邮地址。

妈妈当然是读过我的明信片了,她也在怀疑我所怀疑的,但是,她也尊重我,只是静静的说了一句:
“如果有老猫的消息,要告诉她妈妈噢。”
我“哦”了一声。

望着我的钢琴,我突然电光火石的清楚了。
老猫最后一首给我的歌,名叫《秘密》。意思指叫我不要告诉别人。
老猫用英文,还是我当时要查字典才懂的英文,就是不让我妈妈发现。
Neko,是日文“猫”的意思,我记得老猫曾经用做笔名。

老猫到美国去了?

这么重大的线索,我真的不懂应不应该一人吞了它。但是,老猫叫我不要说,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猫真的给我一个难题了。

那天我放学后,特地转到学校后的一间提供上网服务的电脑店。(当时还真的是修理电脑的店,灯光还很明亮),我有点生涩的领了我的电脑号码,穿过一排带着耳机,在网上聊天的人,找着我的号码。一坐了下来,手指有点冰冷的搁在电脑键盘上,像每一次的钢琴考试一样。
我花了一点时间给自己弄了一个电邮,然后找看那里写信,还好我带了字典,才弄懂"compose"就是写信的意思。
又有点笨手笨脚,发现电脑无法打中文字。然后,用简单的英文写:

"If you are old cat, i hope you are old cat. Please tell me where you are, your mum is very worrying about you. - Xi"

一"click",就把信笺给寄了,有种很不实在的感觉,因为,一切都太虚拟了,没有“至亲爱的谁”,也不用“签名”,更没有邮票。都不懂有寄到没有。我发了一下的愣。然后看时间也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便付了两块钱然后离开。

几天过后,我猜想应该有回音了,便到同样的一间店去。

果然,"Neko"回信了,可是,一看内容,我愣得更久了,几乎超时,也不懂要如何回答是好。

“亲爱的西,你果然很聪明。不愧是我妹子。我很好,别担心。记得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那里,不过你也不懂我在那里,我自己也不清楚我下一站会在那里。哈哈。我在一游轮上当钢琴手,还弹了你的创作曲呢。大家都说很好听。你应该很骄傲了,现在。对了,我和Uncle Kent在一起。”

我要怎么回?我应该怎么回?

Sunday, November 28, 2010

摄影二三事

偶尔回头,其实懂自己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上的学习,是抄了捷径,基础并没弄好。
好比实验,很多时候,我知道,我的基本功夫并不好。以前常常给郑博士酸,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其他的,比如...
比如摄影。

因为哥哥给我买了生平的第一粒digital傻瓜相机,我开始摄影,但是,怎么样去控制把一张照片拍好的元素,我没知道得太多。后来,陪了我5年的相机鞠躬尽瘁,哥哥给我换了单眼,我才真正的,从头开始,学起。偶尔我是沿用着傻瓜时的习性来摄影。

以前,会觉得哥哥拍的照片有点入格局,也就是说:人啊物啊景啊,都有它应该站的位置。平平稳稳,被切去那里都不行。偶尔一个景点,非要帮他拍了好几张,才过关。

这趟的旅行,整个团,只有我和哥哥拿单眼。也算第一次的和哥哥一起的摄影,用一样的素材,一样的天气。
咱们拍出来的照片,一对比,才发现,哥哥的工整,其实也是功夫的一种。

我过于注重感觉,就是,从镜片里,只要看见那一刻的笑容够美,神色够自然,我就按快门了。我也爱“偷拍”,因为,我觉得,一个人在不经意的情况下,神色最动人。尤其是家里的两个小朋友,但,也因为如此,常常忽略了一些构图的规定。这一趟旅行,真的看见了所谓的真功夫。我还有一段路。

当然,哥哥可是学校photography club的好学生,他曾用过学校的黑房洗过菲林的照片。我们这个时候全自动的聚焦,他那个时代,还是用手调的。俗一点的说,他学摄影的时候,我还咬着奶瓶呢!

有时候,基础,才是真功夫。

(我骗吃吧了~~)

Saturday, November 27, 2010

四弦日记 (31)


两个星期没上课,今天,老师花了一些时间,教我“美音练习”(英文叫Tonalization)

就是,用同一根手指用一个full bow的时间踏不一样的线。
老师说,我们的左右脑分别控制了右左手,一开始,左右手给一样的力度是必然会发生的事,而,偏偏,最幼的弦最高的音,用的力应该越小。如果没有练习,会将弦压得很难听。
果然,一练,缺点音一下子嘣了出来。

老师鼓励:多多练习,就会改进了。

那个设计用此方法练习的人,真的很厉害。将心比心的,克服人们的缺点。难怪,这叫美音练习。
老师,我领旨了。

(也会学习给自己的生活美音练习。最近的试验,即危险又贵又不能犯错,真的体会到人家那种连午餐也几乎没得吃,或者快快把饭耙完把碟子摔下就钻进实验室里的那种生活。步步为营的踏在即细又薄的弦上,我想,我更应该放轻力度。
放轻,才可以下手更准更重。)

Thursday, November 25, 2010

St.John Spirit

因为在等着gel的小黄点跑到红线去,所以,闲着的时间和佐斯聊了起来。

因为抛出一个问题:你以前念什么学校,尔后的抽丝剥茧连续的问题,才大大的发现,我们都曾经有过一段在圣约翰的日子。我和他差几年,但是,我训练的女儿们肯定和他们的队碰过。他们那一区强项在cooking and flag signaling。而我们曾经风光的轮流将 First aid 和 Home Nursing扫完。我很肯定我的女儿们有赢过他们,当然,他肯定将我的女儿们在cooking 中打得很难看。
我就奇怪,初认识佐斯这个人,就有一种感觉:这个人年纪轻轻,但是,是有练过的。
原来,我们都在同样的团体被训练过。

你还记得《St.John Spirit》怎么唱?佐斯问,随后哼出一两句。
我拼命的点头。还有很多歌呢。我说。(如果我有一把吉他,我就会唱几首出来了!)

回忆“咻”的一声。我的,佐斯的。我们话题连续的兜。

我们都曾经将圣约翰作为我们生活的中心。我曾经为了它放弃学记。
中学里厚叠叠的学习,翻出来有圣约翰的好多页。我除了学校和自己的家里,常去的地方,就是佛教会的图书馆,和圣约翰的小小总部。
在哪儿认识了许多肝胆相照的朋友(要多少的患难和经历才能说出这句话来我?),每一年的新年,大家还见见面。
在哪儿,我认识了非常疼爱和照顾我的大佬和二佬。尤其是二佬,记得他当NCO Commander 时罚我晒太阳,后来才懂是他安排了整个营队给我庆祝生日。他照顾我的这种缘分,一直延续到大学去。
圣约翰里,我做过第一次的口试呈现,第一次的即时画画,第一次的钢琴演奏,第一次犯了错连累到队友而哭泣,也第一次赢了而狂喜。在哪儿学的急救和家庭护理,到现在,还用得上。

看看看,随便写写,都没完没了,如果认真写,真的可以写小说了!

后来,为什么停了?我问佐斯,也问自己。
我们即使远离家乡,上了大学,还常回去履行自己是officer的任务。新年的highway duty,到了大三,还去呢。
理念远了,人事问题。
我呢?我为什么离开?
大概是生活的向心力挪移到别的地方了。而我从来不是公转得欲罢不能的美丽星球。我一直向前走。
走到现在,新认识的朋友一直增加,已经不多人知道我曾经穿过圣约翰这套制服了。

活动,现在的我参透了,其实,都一定会有结束的一天。
某人说我的个性半途而废,无法完成一样事情。我静默,沉默的抗议,其实,我只认同一半。
我付出的时间,竭尽所能,全情投入。走到每一个点,都是我的全部。我只是不敢发什么:一辈子都要在这里学习的愿。也许我太没有自信,总给自己留一条逃脱的后门。那么样,即使因缘转合,我离开了,它离开了我,也会带着微笑。

是的,思绪跑远了,你知道,我说的,不只是圣约翰。

Wednesday, November 24, 2010

体验初冬——这一站,北京。

向来劳碌着旅行的我,这一次的旅行,确实给了我很多的初体验。

第一次这么任人安排行程而不需要操心,连起菜也有人率先安排。(诺大的中国确实不太适合自由行,我觉得。)
第一次和家人在马来西亚以外那么的靠近。
第一次开始学习在灰蒙蒙的气候拍照,一开始因为照片光线偏黄,再不就光纤像被打散一样让object无法凸现而小焦虑。(然后我学习除了控制shutter的习惯,也学习着调整ISO和光圈),第一次忙着听解说而没能好好的摄影。

虽然妈妈一直说:你去拍照吧,不用管我们。但是,我还是没怎么拍,除了冬天已始的征兆——日短夜常逼着我们赶四点前完成所有的行程,所以,每个地方都没法久留;另一个原因,就是忙着听导游说故事。据说,这里的旅行社把游览中国博物馆的行程给抽出来了换了另一个景点,因为,北京整座城市,基本上,就是一个博物院。所以说,导游的角色很吃重,幸亏我们遇上了一个好导游。她考古学第二院毕业(我猜大概是相等于硕士吧!)她的学识确实渊博,非常的有才华和素质,几乎将明朝以后到毛主席的中国近代历史都给我们上了。另外,她也不会偏袒一方,让我们从多个不同角度认识了这个国家。

鸟巢和水立方,不懂是不是身体和相机都没能适应,所以,没交出什么好作品。其实,我比较喜欢古迹。高楼大厦,太多了。我的侄儿竟然站在鸟巢前,很spontaneous 的唱起:Negaraku.让我忍俊不住。
天安门广场,据说,如果你想成名的话,在这里干点什么,就行了。所以,这里警卫深严,有外访者时,更甚。





体验过深秋,走进初冬。除了只剩枝丫的凉意和冬天植物独自的翠绿外,据导游说:秋天是个内敛的好时分,然后在冬天释放的好气候。仿佛,秋的深,为了冬的寒而来;而寒冬,是为了春天而来。




同样也是厚叠的历史,我其实比较喜欢承德。据说,从哪儿再开4小时的车,就可以到蒙古草原。
我突然有一个这么重游这个地方的希望。希望,下次再来,选别的季节。看她另一番光景。
这里,避暑山庄,皇上一年里花上好几个月,带同他爱的妃子和文武百官。是打猎,也是show off兵力(类似现代的兵演);也是避暑和接待贵宾的地方。有好几个皇帝,包括慈禧太后的丈夫,咸丰皇,也是死在这里。
皇上选的,春夏秋冬,会差到哪里去?




在这里,我看见的是一个新与旧;历史与现代;沉淀和新意;一直不断重叠和延续的生命线。

一趟旅行,竟然,也开始有所思考。

(以上的文字,有些,写在寄给一些人的明信片上。您如果收到后,对对看,就知道:))

Sunday, November 14, 2010

东主有嬉

业精于勤,但,乐于嬉

原本想将《C大调10》完成才走。但是,看来....
回来再续

Thursday, November 11, 2010

让人想跳舞的音乐

猫猫姐姐万岁!
她成功的救了我的sample。
不过,学佐斯所说:做lab,不要开心得太早。
是的,试验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这个小成功只是一个小成功。
但是,足以让我跳几秒钟的舞。

加上,如果你又遇到了这首让你想跳舞的歌。



唔,决定了,我到新加坡去的时候,会好好的找找这张专辑。
最近,谢谢网络,让我遇到了不少美丽的音乐,省下了很多“试听”的时间。
想起以前依赖着大佬逢过年过节才能借我听的音乐,如今,真的是方便了许多。但是,谢谢大佬,我不会忘记大佬是如何启发我听音乐的细胞,让我接触到新世纪音乐,让我知道音乐是如何能够表达一个人的心情。
I will not be the girl I am now, if you weren't by my side.

听见了这首歌,其实也想起你。朋友,很久没见,别来无恙?
谢谢你给过我的美丽心情。谢谢你让我毫无忌惮的,笑。
I will not be the happy girl that you seen now, if you weren't be my side.

当然,谢谢猫猫姐姐。让我能够暂时舒缓绷紧的自己,安心的把东西做好。
I will never be that relief as I am now, if you weren't by my side.

是的,这首歌名是:if you were by my side.

Wednesday, November 10, 2010

Dark Age

我很好,只是有点累而已。

今天在面子书上写:
if every research has got a dark age to strive through; I am probably entering the dark age of mine.........

Quote 郑博士所说的:每段研究都有黑暗时期的时候。

我正在黑洞里,原本已经失去了力气,随着任何可以将我撕裂的力量,随着任何比我的心力还要更大的力量浮游。

只是,再累,还要咬着牙关。

闯过去,属于我的黑暗时期。

Tuesday, November 9, 2010

菜木木同学

菜木木不是一个好同事。据说,他知道的,他没有说。他不知道的,他更加没有说。工作上,曾经和他合作过的人都说,这个人,做事乱乱来!
菜木木不是一个好朋友。据说,他对于朋友不大关心。有一次,他和另一个男同学驾长途车。男同学才上高速公路没多久,想和菜木木同学说说话解闷,发现菜木木已经猪一样的打盹了。

后来我们懂菜木木同学和婉妹妹谈恋爱,我们都频担心的。我们所认识的婉妹妹温柔娴静,怕他给菜木木同学欺负了。还是碧同学够心水清,她说了一句名言:一个人,可能不是一个好朋友,好同事,但不能同等的证明,他不会是一个好丈夫。

偶遇菜木木同学,婉妹妹预产期在新年后。
随口问一句:男生?女生?
菜木木同学说:女生。
眼底是喜悦的。(想象中的菜木木应该是重男轻女的那种人)

他说:医生也是以为他会失望,当超音波照出来是女生的时候。他说他很奇怪,便告诉医生:
我为什么要介意?只要宝宝健康,妈妈健康。我就满足了。

是的。我们的菜木木同学。是的,也许他不是一个好朋友,更不是一个好同事,但,他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Monday, November 8, 2010

小步骤。大智慧

最近跟着猫猫姐姐学一项试验。

猫猫姐姐经验丰富,每项步骤好像随手抓来的一样。我笨手笨脚的。
简单的一项run gel。平时都是跑惯mini gel的我,几乎重头学过。

把gel 温了,要把它倒开固定的时候,一切看似完美到最后一步,我随手的摇了摇手上的液体。
结果,这个非常spontaneous 的小小的动作,原来是会造成许多小泡泡,让gel凝固时候无法平滑。

结果?
结果,多花了半个小时,重来。

一些小错误,总发生在毫不起眼的小动作上。

后来我在我的实验札记上狠狠地写:
keep still, DO NOT SHAKE, as it will create mini bubbles!

当然也庆幸错误发生在尚可纠正的时候,不然,离开了猫猫姐姐,我会不会有这个细微的察觉?

Saturday, November 6, 2010

等。下一个日出

我和日出,每次都欠了那么一点点的缘分。

等待日出,是学习接受这个:“你努力,但未必有结果” 的道理。
在神山峰顶,没看到日出。(所以这个小遗憾是我一直还想爬第二次的原因)
在林明山,也一样没有等到日出。(但是我看过很美丽的云海)
在吴哥窟,也等不到咸蛋日出,太阳像蛋散一样,散开美丽的颜色。(虽然我那个旅途见过了最美丽的日落)
最美丽的,也许是在美国西域海岸大道,冬天太阳从排列的山后探出,晕开柔和的色,但由于车子在动,太阳也在动。我没有来的及好好的欣赏。

我曾经贪婪的想,不切实际的想,日出,这么难得美丽的景,值得我去寻找,给我最好的旅行理由,也许正好和身边最难得珍贵的人一起欣赏。
我期望。

茅草山离我家不到30分钟的距离,可我才爬过两次。第一次爬的时候,还没有变得commercialised, 人还不是很多。这次,人多得几乎排排着去funfair的感觉。没有感觉。无法和大自然好好的沟通。其实我不是很喜欢。但是,为了要等日出,还是有让我去爬上去的理由。

结果,还是没有日出。



不过,还是值得的。其实只要不带着压迫感,慢慢走慢慢爬,我还是很喜欢爬山。(谁叫我不会游泳?)

整个山变得人潮汹涌,一直都没有办法爬到顶端,爬站的地方都没有。加上我下山的时候,笨手笨脚的,(想起自己卡在半中央喊救命,不管是神山还是茅草山,就觉得很可笑,可能我的balancing不太好),很怕自己滚了下来连累了整排的登山者。所以,我其实无法好好的去和这座茅草山沟通。拍的照片也不多。


有时候我在想,每个周末大批大批的人走上,会不会对大自然造成破坏的呢?不过,不管有多少人踩踏肆虐,茅草还是汹涌的长。
大自然的力量,就是如此,越卑微,反而越坚强。

Thursday, November 4, 2010

看video作文——缺腮的男人

(写在纯文字里的文一篇。搬过来,环保一下....)



那个缺腮的男人又来了。

不要问我他是怎样出现的,总之,就是他就是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靠在你身边,突然得仿佛贴着每座楼每片墙角攀着壁沿走一样,宁静得也像动作迅速让人不及反应的壁虎一样(是的,缺腮的他用皮肤呼吸)。而每当我一失去自觉力,或者缺乏力量的往墙一靠的时候,他就会一个探头一个招呼,让你转身就看得见(所以你看我总坚强挺着腰,其实我更多的是害怕)。我必须让自己的背脊支撑着自己,尽量不靠墙站,还好,我有这个能力。

然而我依然害怕。

因为我知道他出现的原因是什么,我也知道他要什么。他要的东西,我不能给。我也不想给。所以,我害怕。

除了背脊,我不能给的,也是我很重要的一样东西。

他常常用他近乎哀求的眼神问我:给我吧,反正失去了它,你也不会死。

我不管。反正,我甚至在他还没有把话说完以前,就没命的跑。跑。跑。好像我以前的游泳一样,我的本能。即使现在包围我的是空气。

他其实错了,没有了它,我比死还难受。
当我失去了热忱和爱,比死还难受。
除非…….
(是有除非的)

他出现。他在哀嚎。他知道我知道,我是听见他哀嚎 的。他拼命拼命的,凄厉凄厉的,用超高八调,势力的分贝,用不会断续的速度,哀嚎。那原本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根本就是我们的共同语言,所以那么的分明敲击着我的每一寸皮肤。他知道我是听得见的。

他的哀嚎让我滚出冰冷的眼泪来,他也许不懂,我快要不属于他,也是我以前的世界了,因为,我发现自己开始可以在这座干涩冷漠的城,活得很好。(有时候甚至不需要用上它来补氧)。那些,我的热忱我的爱,还有从前,大概只是我角落的那个小小的鱼缸里,我一个巴掌可以温暖的小小世界,只供我晚上暖暖我的脚踝。所以,我给了他,虽然我什么也没有了,但也不是一无所有。

这一天,他。又来了。
这一次,我没有跑。我只是冰冷的看着他,然后冷静的擦过他的肩膀。
我知道他钻进我的逗留过的地方,看我有没有留什么给他,还是什么讯息,什么讯号。
没有。我留下的体温比我的眼神还冷。
当我算到离开他后的第20步,我听见了他的哀嚎。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只是这一次,我感觉到是温的,一种属于这个世界的温度。

那天晚上我找了他,和我的鱼缸。

“给你。”
他眼神发亮。
“跟我回去吧。”他的脸靠了过来。“我们共用。”
“不。”我坚决。“你只能要求一样东西。”
我把鱼缸塞给他,然后转身离开。

我这一对腮都给你。
我这一对腮都给你。
我这一对腮都给你。
我喃喃自语。

在我数到50步后(才学习走路没多久的我,总小心翼翼的算着步伐),我又听见了那一声哀嚎。

我关上耳朵,开始学习不再听我以前的语言。

我这一对腮已经给了你了。

Wednesday, November 3, 2010

荧光蚊子

(原本有写此文之意,但前两天没心情。在我发现我大腿布满蚊子的吻痕后,然后看见肚子大大的蚊子在我房间里飞得臃肿,我才想起,我本来是要写蚊子的)

一直都觉得,基因学,仿佛卡在实验室的玻璃门。门外的人窥探,但还是有一层玻璃的距离。
在玻璃里面的我,从大家的反应得以看出倪端。当我在说我修着基因学,我给大家的感觉,像是外星人。只有和同行聊天,才能说外星人听得懂的话。
其实啊,不管我们喜欢,不喜欢。基因学已经逼近大家的生活了。只是,未必是马来西亚的起步缓慢,只是,很多人都不觉得基因学跟我们的生活有何关系。

在文冬和阿罗牙也释放的那千只基因改造,无法繁殖的雄性蚊子。大家可有留意?

如果说你不知道你吃的大豆,喝的豆奶,穿的衣物是基因改良的产品。但是,发生在马来西亚的这则新闻,有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好像没有。

后来我在FB上抛出此问题,结果如同我所料,不知道的人依然没留意这则新闻;关注而不懂实情的人依然惧怕,而赞同的,还是同行。(我意外的发现原来正在新国做研究的H,曾被我国政府拒之门外....悲哀)
我问了一些同行,大家的意见还是参半的。小贤和我一样,还是不懂这些基因改造蚊子会演变成怎样的地步,毕竟,这些蚊子,一旦飞出去,是很难控制的。

记得以前见过一位香港来参访的科学家。他说:基因改造,如果用在食品上,很容易引起社会的反弹;但是,如果是身外物,群众的接受程度会明显的广泛。
其实啊,我们是ignorance呢?还是不关注?
我虽然学习基因研究,但,我还是在一定的程度上反对大量的基因筛选和为人私利的基因研究。今天,这么的基因改造蚊子,我觉得我闯进了一个灰色地带。

骨痛热症,这研究做了近10年,还是没有所以然。人家H1N1不到几个星期就解码了。一开始我很是“接受不到”,后来经过一些了解,才知道骨痛热症的病毒实在狡猾,它一共有三种不同的种类,又有会飞的vector,而且,host (人类)对病毒的反应程度不一。所以,也很难根治。

看来,这么用无法生产下一代(基因改造雄蚊和雌蚊交配后所生出的卵无法孵化),好像是可以根治的。虽然要人家绝子绝孙的手段,有点狠。

另一位资深研究员阿迪就很赞同,他还说:基因改造产品,何其不有?而且,既然雄蚊子无法繁殖,这个基因也无法遗传吧?
我说:除了这,基因改造的蚊子还带有荧光的基因。

然后我们一桌的人同时想到这个场面。改天要打蚊子,只要把灯关上,就可以了。
我更废废的想,不用到瓜雪看萤火虫啦,每天都有荧光蚊子在你身边飞舞呢。

带荧光的蚊子,飞啊飞。是浪漫?还是潜伏着危险?
我只能说,基因再怎么演变,还是应着大自然的变换和转折的。
可能,会有新的病毒,新的vector。
可能,母蚊子会自行繁殖。
可能,突然马来西亚所有的蚊子都绝迹。
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马来西亚的雨照常的下,人们的环境清洁意识照常匮乏,蚊子照常吸血。
基因,悄悄的改变了一回。

那些,我们永远不知道的事。交给时间了。
只能这么说了。

Monday, November 1, 2010

花开见佛

知道老人家会走得好好的,知道老人家比我们还精进,知道会有这么别离苦的一天。但是,终究还是会难过的。
我毕竟还是人,还在经历着苦。那怕有多长的时间准备,多好的光明接引。

今天是个到处奔走,无法安定的一天。每每当自己静了下来,在会议里,在马路上,一种伤感油然。

毕竟是一家人,除了基因上的连贯,业力的牵引,也有情绪互相牵动的时刻。我知道,妈妈应该比我还难过。
眼泪终于在听见妈妈的声音后,掉了下来。可是,我尽量的冷静,听妈妈说。

妈妈说,她都在做观想,做忆念。还好当时到了万佛城一趟,可以清楚她的容貌,她的状况,让她可以好好忆念,做功德,回向。妈妈说。
我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了。幸亏,几年前,把当时不多的储蓄全挖了出来,兄弟姐妹齐心鼓励合资,借着伶的方便(妈妈因此一直都很谢谢伶,也很记得伶,关心伶),和妈妈到了美国一趟。不然,那个遗憾的缺口,会更大,更大。
伤痛是肯定的,可是,我们都坚信,一如老和尚的鉴言:花开见佛。

所以说,恒忍法师,是圆寂的。
当然,功德还是要做的,虽然我们知道无论我们怎么精进,都不及忍法师精进。但是,她以此让我们精进的功德,是最洁净的一朵莲花。

祝愿:心无挂碍,意不颠倒。得以花开见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