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篇稿献给我一位今天踏入30岁的朋友。祝愿。稚心)
小女孩说她期待新年的莅临。因为新年到了她就可以穿上她那双新买的包鞋。紫色的。她稍微形容了,光想象也觉得那画面很漂亮。天使一样的小女孩,她发亮的双眸带我回到了从前。那时候的新年,我也曾经有过一两件挂在衣橱里,在角落里骄傲的倒数离开柜子哪一天的新衣服。
小女孩说她期待新年的莅临。因为新年到了她就可以穿上她那双新买的包鞋。紫色的。她稍微形容了,光想象也觉得那画面很漂亮。天使一样的小女孩,她发亮的双眸带我回到了从前。那时候的新年,我也曾经有过一两件挂在衣橱里,在角落里骄傲的倒数离开柜子哪一天的新衣服。
倒数着新年那一天能相遇的,除了披在身上的衣服,其中还包括期待着见面那一天的脸孔。那时女孩还没有离开这小镇,于是她等候着新年回来这小镇的人。穿上了新衣,漂漂亮亮的见面。一年一次。尔后,女孩连自己也成了离开了这小镇的人,这些特殊待遇不再。这时候的女孩,新衣不一定在新年才穿上,重要的见面时刻或重要场合,未必落在新年,可以是任何时刻。于是那个长大一点的女孩,在4、5、6、7、8月穿上新衣,去大学新生会,去面试,赴约或见一个陌生人,或跟好朋友吃一顿饭。
衣柜里的新衣,进进出出。那速度比旋转输送带上的寿司更快被抓取。
然而,有些相遇,重遇的速度总是缓缓地,久久一次的遇见,久至12年一次的遇见。女孩尚小的时期曾会面,当时她迷迷糊糊,细路仔唔识世界,得罪了有怪莫怪。女孩开始长大了,这12年一次的见面,她忐忑着,郑重以待。如同宝莱坞电影《PK》里戴上黄色安全帽的外星人PK,希望众神能在人群海海中将他认出来那样。懂事了一点,女孩对这12年才见一次面的神明,喊了自己的名字。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诸事吉祥事事顺意。此时此般的相遇,不禁让那个女孩感觉自己长大了,已经不再是父母师长庇荫下的小小花。
这花现在摊在太阳底下,看天色长大的了。于是躬着腰,态度卑微。
然而,我遇见的这个小女孩,谈起新年,她眼神总是发着亮光,如同不畏惧天色,微笑迎向太阳的一朵小花。(天上的神明也会被这样淳朴的眼神打动的。我想。)
她微笑着期待新年的莅临。
“阿姨你新年会来我家玩么?”
啊。我反应直接(内容却迂回)地说:
“阿姨还没有结婚,不能给你红包哦。”
“我不是要红包。”小女孩仰着头,望向我的眼睛闪着亮光。那是亮得直接,未曾停顿过闪烁的光芒。
蓦然,我弯下了腰,高度成了和她一样。忘记新衣应该坚持在新年穿上的纠结和每场相遇有没有目的的猜测。我应该就是这样子的一个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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