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在自己租房接待犀鸟洲飞来的芮,她环视我的房间,盯着一个一个的箱子,说了一句:我过着箱子的人生。
打从19岁离家念书的那一刻,就不断的在搬家,最短一年,最长,也就是清流苑隔壁的屋,住了快十年。住十年不是因为这屋好,而是,真的搬家太累。因为是租的房子,总不敢寄放太多的感情,或投资,连买了一个橱,也不敢将后面的那片板钉死;一直都是睡在薄薄的床褥上,直到有天腰骨发作,才给自己买了一张随时可以拆开载走的床架。
元宵遇警的那一刻,我就是载着这唯一的家俬——床架和橱,结果太张扬,被拦截。
我将我积累的心酸都在那一刻哭了出来。这么常搬家的箱子人生,谁想的呀?
所以,我在凑钱弄好这公寓的时候,厨房之后,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三个橱:书橱和衣橱是一定要的。
香港的朋友世伯问我是不是筑爱巢?其实拿了钥匙前后我经历了一些委屈,所以,丝毫不觉得这是啥快乐的事情,若要说爱,我只是在给我的书本和光碟找家,再这样下去,恐怕书本都长霉菌了。不是不可能,开箱的时候,我因为鼻子敏感不得不戴着口罩进行,却也嗅到一股又一股霉味,和蟑螂留下的味道。我花了三天,真的是3X6个小时不吃不喝,整理和结集我的书本,并把要归还别人的书,要送人的书,堆在一起,书籍都分类,我把绘本放在孩子们触手可及的地方,并把‘禁书’或‘儿童不宜’的书都藏了起来.......
把自己的财产都归类了之后,我把这些曾经陪伴过的箱子,这些曾经陪我浪迹天涯的箱子摊开来晒(还有几个60L的箱子给了人)。
算是爱巢吧。我爱辛苦坚持着某些梦想的自己。揾食公寓最终变成我想要的样子,我是藏娇,我藏我自己,我在我自己的公寓里躺平,我在我自己的公寓里隔离,我在我自己的公寓里寻找勇气。
这些,都不是男人可以给的东西。
今天看见某朋友分享的,众女声合唱的《海阔天空》,已经许久没有呐喊出内心声音的我,在揾食公寓里大声高唱。
这,大概就是最爽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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