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December 31, 2020

2020宏愿自定义

(自High 记录在面子书的三部曲) 
(一)
 很常的时候我会觉得,Pre-covid 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分开我和我过去的时代,即不是也饥荒不是战乱,而是疫情。

前疫情时代啊!那是我已经回不去的时光。那些过往的理所当然突然变得难能可贵:我现在变得小心翼翼计划行程,然而我所进行的每项‘户外活动’都是最必须的;我现在变得不敢胡乱拥抱别人的小孩,然而,我跟每个人相处的时光成为了我最珍惜的机会。

往好的那方面去想, 多亏了这个把我们全部人都往网上赶的机会,一场疫情,我既不能云游四海,依然也能‘云游四海’;我们在有距离的情况下零距离。听起来这是何其矛盾的逻辑,然而,我们何尝不是不是在矛盾和苦痛中有所领悟? 

这是一个喜乐参半的人世间啊! 

回想第一堂网上课是很痛苦的,仿如产前阵痛。莫要以为只有主讲人很痛苦,各位在场的同学都陪我过这一‘阵痛’。那是国大佛学联谊会的佛学班,我们谈菩萨道,不要问我说了什么,我完全不懂自己讲过什么,我只是很痛苦的希望哪位闻声前来的菩萨可以打救我,哪怕一分钟也好。就在自己很痛苦的结束后,我痛定思痛,立志要学习如何在线上上课线上授课。 这一点,不得不感谢这班善友们,这几个以‘米儿’为马首的年轻朋友们拥有敏锐的时代触觉,他们给我们策划了一个又一个非常实用的活动,从技术上的提升,到精神上的无限量支持,甚至心理的相互取暖,让我们很快的就适应线上世界。到最后,我敢直播我的讲课和讲故事时段,背后的勇气,不是梁静茹给的,是他们。 

到现在,我已经敢敢筹办跨国的线上活动。除了担心我们国家的网络基本建设以外,我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而这一切,是我在今年伊始,压根儿没想到的事。今年,我还在担心着许多不确定因素(这个留待下一个回顾文说),没想到,发生了比不确定还要再不确定的事。 

多场线上课程后,我们已经懂得即使是线上、云端、虚拟世界,也得自律,也得要有庄重和仪式感。线上活动,不代表草率。这个,大概也是我今年其中一项领悟吧! 

(二) 
今年跑步记录泛善可陈。
2019年底因为术后身体刚复原,不能跑,也跑不到,只能用走的多;2020因为疫情,没有参加任何跑步活动,没有,5公里也没有。当然,是有在国大校园跑跑,但那成绩已经追不回过去。

 这一年,不止我的跑步鞋,一切都变得好安静。 记忆犹新,去年大概这个时候,我申请了国大的特殊教育课程,被拒绝入学后,我在车里大哭一场,同一个时候,我也被一份工作拒绝了。一天内的双重打击下,我直接在九哥面前崩溃,后来在他帮助底下,我匍伏向前。 

于是,我静静的,韬光养晦。 

好不容易,有个什么咸鱼翻身的机会,却因为疫情,把我至少三个工作机会,手上至少三个案子,都完全搁置。或许是自己不够好,我的作品不够好,一个疫情,让我不把作品端出来也是好的。我 一直这么安慰自己。 

于是,我静静的,韬光养晦。 

MCO期间是我最好巡视自己的机会(这个留待下一篇)。我知道我身边有很多安静的关心我的朋友,他们也在等一个机会,他们也在等给我的一个机会。因为这些朋友,我在今年创立了自己许多的第一次。 在环境局工作的朋友CK将我介绍到卫生部,我第一次接触qualitative research,虽然我之前不小心做过一些 in depth interviews 和 人文学,但那些都是野招,没规矩可言。我遇到一个很热爱创建 grounded theory 的老师和‘师公’。遗憾那也不是什么长远的营生计划,纵然如此,我懂得沉着应对 (虽然期间有试过小暴走)。

合约尾端,雪兰莪拉响疫情警报,我的工作地点被深红区围绕着。那些日子,办公楼里只开了一半的灯,留下一半的人。很多时候,我安静的走进办公室,安静的工作,安静的走出来。瞬间,对于安静,我得心应手。 合约结束后,原本想进行一个案子,

然而,时机未具足,我又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某天电光火石,米儿说我其实可以在一个我们都很喜欢的某网络市集平台售卖手工画作。这里卖的东西都很有质感,小编把关也很严苛,我在想,如果我每一年都自制的贺卡拿上来买,上得了这个平台,也是一种认可吧?于是,我开始在网上卖东西了(期间过程艰辛我就不赘述了不过绝对比得上开实体店的繁琐)。我安静得计算成本,每天盯着google form,像在树下等着白兔撞上来的商人。我突然明白开店人的艰辛。然而,我更懂,我这么做,其实一点都不是为了赚钱。我只是想将——用明信片递送祝福这行动发扬光大。刚才到邮局问了,边境未开,现在连将明信片寄出国也不行了(备注:新加坡可以但是邮费RM2.50)。啊,那原本是多么轻而易举的动作啊? 原来,很多体悟,都是在我们很安静很安静的时候,才能体悟。 

而今年年头,我的心,杂音太多。 

(三) 

2019年年尾我们还隔岸观火的看中国如何面对疫情,2020年农历年看着中国人如何在疫情和封城中过年。没多久我们也走在同一个防疫措施里。一个MCO教会了我们许多,至少一两碟小菜也是会有的。

整个MCO对我而言,最大的收获是我把整本人类病毒学都读完。这本书在混乱中带来一些安定作用,至少我懂得分别流感的病毒和肺炎病毒。另一个让我在‘乱世’中安定的,两个重要因素,一是:清流苑,二是:每天固定的‘定’课,还有晚上的瑜伽。幸好隔壁住着一位圣者,当时间陷入一片灰暗的时候,紧盯着一件好事并实践是非常安稳的事。

这么美好的时光在我到卫生部上班后结束了。不过这么一套模式成为了我理想的小日子。即便MCO已经结束,偶尔来个放空的一天,重温MCO日子也是好的。 

另外,因为MCO的而带来的‘成就’有三项: 
1)只是用source pan和其他简单的厨具学会了至少五个新食谱。我没有烘炉,如果有的话我想我的屋友会吃我的面包吃得想吐吧?是的,我会做面包,不过没有得在MCO期间发挥。 

2)我看了戏如下: 2020 Q1时候幸而进了电影院一趟看了:star wars 和 Little Woman (自己一个人看戏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左等右等想看就看),然后就等到戏院重开看了: digimon 和 TENET,关了又再重开的时候看了wonder woman 1984。Soul应该等明年了,因为进电影院一次,我就得隔离自己一次。呆在家时间用线上管道看了:奇葩说6、东京大饭店、my littleh sunshine、The circle、three billboard、 marriage story、Lost in translation、On the basis of sex、派遣女王、若是一个人、做工的人、佛教电影节的Hope Frozen、在一起、 灰姑娘药剂师、半泽直树 1 和 2,最后一个就是什么也不做的出租先生。 

3)相比电影/剧,看书的数量就少了,没有乘搭公共交通的日子也就少了很多阅读时光,看过的有:Human Virology、幸福记事:我(不)是难民、几米故事的开始、法海泛舟、Southeast Asia Chinese minority、见字如来(张大春)、福慧集、孤岛少年的盛夏记事、哈拉瑞教授的书若干、The Hidden Life of trees、《村上春树文学地图——带着彼得猫去散步》(叶蕙文集)以及因为上课而读完/好好读着的佛法概论和佛教的起源与开展。 

这么一看,我的2020,过得还挺丰盛的嘛。 —————————————————————————————————————————

(刊登在中国报的三部曲) 

想象中的2020 

那些年我们在学校里学会唱《wawasan 2020》,我记得校长多次在周会里不断提起2020宏愿,我想象当时的我事业有成,好像一般女生那样结婚生子,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可以到处旅行,是的,旅行是我自小便开始编织的梦想,我想到这些在《儿童乐园》、或者其他书籍里头阅读到的风景,我都很想看一看。当时候的我,笃信自己到了2020,会有这样的能力。虽然我没有预测到的是,2019年经历一场浩劫,差点活不到倒数2020年的那一天。 我想象2020年,是个优雅的年,因为到了这个年龄,应该是努力工作多年后,慢慢品尝着成果的一年,想象一下,养一个好的个性,或者培养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这些努力要达成的梦想,用一个十年,已足矣。到了2020年,必须是一个验收成果的一年。即便当不成医生,我必定也是一个服务社会的好青年。是的,服务社会,我却没想到自己当了失业女子那么多年,横跨了2020年,我依然用碎片的方式服务社会。 至少不要是驻米虫吧。2020年,我必定活成一个人样,可以友善的和任何一人交往,捧杯,纵然不碰酒杯(我18岁开始就持戒不喝酒),但我必定不时和三两好友聚餐,聊家常,我们互相扶持过日子,而我相信已经能找到一个谈得来的伴。这是我当年想象的2020年。 

  现实中的2020 

洋洋洒洒的想象,是在思维里泼墨,可以不需要负责,更可以尽情发挥。然而任何一个蓝图,终归只是线条的勾勒;现实是间歇性的大雨,偶尔会把梦想冲洗得一干二净,或者把你给浇醒。2020年,就是这样的一个想象。我记得当年有人给2020宏愿画海报,是一层层的高速大道,是盘旋天空的飞行车,那个移动的瞬间对当时的小孩来说,是梦想,纵然当时候我们怎么也没想到,进步的不是在天上飞行的能力,而是穿梭在虚拟世界的互联网,拟人一样的智能机械。当时我们太年轻,格局太小,不需要等现实的雨把我们浇醒,我们已在现实中随波逐流。 当年想象2020年会发生的事项,没有半件实践,不过,我没有‘亏损’,那不过是另一方式的增值或斩获,有一样东西是由始至终都在贯彻的,就是不过着会委屈自己和委屈别人的人生。 当年梦想出来的风风火火,怎么也没想到在来临的这一天,成为了静音模式。2020年,我感恩我还活着,正筹划着该怎么将攒回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好好发挥之际,疫情爆发让我不得改变了许多人生的计划,在我还没有完全了解这个病毒之前,疫情已经影响了我的生活。实际上,我依然感恩这场疫情,它如同一场大雨,将人类许多被扫进地毯下,被随意冲进河里,被挥洒在虚空,那些我们避而不见的问题全貌奉还。那些高大上的产品,那些政客的花言巧语,那些过度吹捧的享乐,还是抵不过努力生活的人们,那么值得被尊重。这个,是我们当时怎么也无法想象的2020。 

  祈愿 2021 

岁末,因为是2020的缘由,而变得与过往不同。那一声祝福,也显得隆重。相互安慰的时候,我们会鼓励大家说:“2021年,会好的!” 2020年,我们有许多尚待完成的梦想,或半途枯萎的希望。因为觉得自己虚度了2019,2020年伊始,我有一个列单要完成的事项,最终计划都被搁置了,我也有无法掌控的局面,无法再见面的人。只是,因为疫情,我们变得学会分轻重,之前我们决定事件的排比,今年之前,我们认为很重要的东西,或许现在已经不重要。而我变得更加珍惜每一个与人见面的机会,倘若见面,尽量都不说别的负面的东西了,大家都太难了,我们何必给对方的背后再多添两块石头? 2020年仿佛给我们设了让我们步伐混乱的八卦阵。我们得做的,将自己打散了再重整。2020已经是个分水岭,那些我们回不去的时代,就挥挥手,然后转身往前大迈步。可以的,我们是可以撑过去的。毕竟,我们比过去好,身在马来西亚的我们至少未曾经历前人所经历的大爆炸,大饥荒,大地震,还是惨绝人寰的大战乱和大屠杀,此刻的我们只要管好自己的身口意,照顾自己,也照顾别人,自然可以撑过去。现在,我们大大声的祈愿:“会好的!”他日回头,我们就会微笑的说:“一切都好起来了!”我希望2021岁末,有机会再写一篇祈愿2022,内容终将有所不同。

Wednesday, January 1, 2020

2019即将结束,2020却还遥远



2019 的眼泪,装不装得满一瓢?
最痛的眼泪,是在手术前一个晚上,我给他寄了一个短讯,他没回复,于是我知道了。

Be careful on what you wish for ...

截取了我在去年倒数文的一段话,‘铛啷’的一声,一滴冷汗从我背脊流下,冷冷的,从背后滑落的声音响响的。

"2018从来都不是一个温柔的年,我可以想象辞职后的挑战,或着开始一段恋情的种种难关。只是,一切的发生比我想象的谷底。我以为自己已经到了谷底,原来还没有,让我反复问:还有没有比这个更坏的了吗?"


我的2019回答了我自己,还有,还有比这个更坏的。

比谷底还要再谷底的健康,也有比糟糕还要再糟糕的恋情。2019我都在疗愈之间渡过,哪怕是新痛还是旧伤,乃至于新伤加旧痛,叠起来,我不是不懂得痛,也不是不去剪断我的神经线和痛感神经,只是,这都不是最好的办法。

幸而,我在年底打了禅十四,长长的时间,让我如实的面对自己,最用力的调整。
被切断的脉络,找到了新的路,用最强烈的方式。

2019年最后一天,我在轻铁上偷偷的掉下眼泪,整个MRT挤满要迎接一场狂欢的人们,我反其道而行。
2020年第一天,我原本想给自己跑一个小时,但看着国大跑道和草场挤满了比我还更勤劳运动的人们,我退下。
2019年很多时间我拒绝访客,也不想见人(因为全世界都感应到我的负能量)。2019年最后那几天,我和好几位漂亮的人们去登山,去踩青,去瀑布泡脚;2020第一天,我和几个漂亮的人们见面。
如同阿诗所说,当她经历了那些事,才知道许多人也经历过,有些熬不过去。
而我们都熬过来了。

所以,这篇(倒数)文,应当在2020年元旦写的。2019年,要数自己看多少场电影多少本书,除了泛善可陈,也有点打肿脸皮。2019,我真的真的过得很不好。
但愿2020好好的,我 不懂自己还可以勇敢几次,事实上,勇敢很累。
因为他说过我是个勇敢的女孩,因为他说过我要继续保持着自己的自信,所以他大概以为他给我一场爆破我依然可以活得很好,事实上,我现在听见‘勇敢’两个字,如同最烂的加油,我已经伤痕累累,我只希望不再有新的伤口。因为勇敢很累。疗伤很耗。

我只希望能够用平常心来收拾我那残缺的自信,和其他。

可以不祝福,但一定不可以诅咒。庆幸的是,我还可以祝福他和他的家人。

——,你可以对我不好,但我会好好的,尽管流泪,尽管蹒跚。
——,你可以用‘岁月’来填充,或者‘爱情’,或者‘他的名字’

请别给我加油,请别称呼我勇敢。我不过是个在——面前低下头的普通女生。
——,任你用什么来填满,或许不需要填满,因为它已经是个空缺。